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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这边独好

作者:黄志文   来源: 点击:: 日期:2005-07-18

  毛泽东同志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也是伟大的无产阶级诗人。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既为我们留下了革命经验的结晶毛泽东思想,也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毛泽东诗词。毛泽东的诗词跳动着时代的脉搏,又植根于丰厚的诗歌传统的土壤,主题重大、语言凝炼、韵味深长,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的典范。在长期的革命和艺术实践中,形成了他独自的艺术特色,是当代诗苑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革命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结合的创作方法。

   从创作方法上看,毛泽东诗词达到了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高峰,它既继承了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艺术传统,反映着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风貌,又吸取了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精华,去抒发自己的伟大抱负,奔放的激情,二者完美结合,和谐统一,放射出永不磨灭的光辉。

   首先,毛泽东诗词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史诗,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壮丽画卷。毛泽东作为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半个多世纪以来,他领导了中国人民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坚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同时他又以特有的才华和激情,讴歌革命的业绩,激荡着中国人民前进步伐,借助于古典诗词的艺术形式反映着现实的革命内容。从《贺新郎》(挥手从兹去)至《七律·和柳亚子先生》二十多首诗词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历史的辉映;从《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到《念奴娇·鸟儿问答》则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壮歌新曲。其中,有描写战争生活的,如《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有反映根据地建设的,如《西江月·井冈山》、《清平乐·蒋桂战争》;有描写声震寰宇的解放全中国壮丽场面的,如《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有歌颂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成就的,如《七律·送瘟神》、《水调歌头·游泳》;还有反映国际风云变幻的,如《七律·冬云》、《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另外毛泽东诗词中还有一些反映夫妻之间情感的和革命战友遗赠的作品,如《贺新郎》(挥手从兹去)、《吊罗荣桓同志》,这些看似个人的狭隘情怀,实际上是个人情感的革命化、政治化,往往与浩大的革命政治内容息息相关。革命的历史斗争,为毛泽东诗词提供了丰富的现实主义创作源泉。

   其次,毛泽东诗词往往借助想象与联想,融入神话故事,运用夸张象征手法,力图把革命的现实内容和浪漫主义手法结合起来。在毛泽东诗词中可以看出其视通万里,情系古今的想象与联想能力。如《念奴娇·昆仑》中“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和《水调歌头·游泳》中“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的奇想,是现实与理想的融通;《浪淘沙·北戴河》中“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则是由今及古的历史联想;“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的遐想,更是跨越无限空间,为毛泽东诗词增添了美丽的色彩。可见毛泽东诗词善于把现实斗争与理想联系,把现实和历史联系,把自然环境与人联系,从而形成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融合。

   尤其是神话故事传说融入作品,使毛泽东诗词创造出虚幻动人的艺术境界。如《蝶恋花·答李淑一》中,“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询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七律·送瘟神》中“牛郎欲问瘟君事,一样悲欢逐逝波。”前者借用神话故事中嫦娥、吴刚对忠魂的款待,表达了对烈士的歌颂怀念,意境美妙,感情深厚;后者则运用丰富的想象把科学和神话融合在一起,抒发对中国人民遭受苦难的深切关怀和同情。毛泽东诗词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有的是由写实转入抒情,有的是由现实转入优美的神话世界,有的是通篇闪耀着神话色彩,为毛泽东诗词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另外,象征夸张手法的运用也增添了毛泽东诗词的浪漫色彩。《十六字令》中“惊回首,离天三尺三”运用夸张表现山之高与红军征服险阻的自豪心情。《吊罗荣桓》中斥鼹、大鸟、昆鸡各具象征意义,富于浪漫情调。

 
 二、豪放雄健、绚丽多姿的艺术风格。

   无产阶级政治家的宏伟理想博大胸怀,与时代政治斗争息息相关的革命生涯,澎湃浩荡的激情及古典文学的高深修养,孕育了作者豪放雄健、绚丽多姿的艺术风格。

   毛泽东诗词雄健豪放的艺术风格,首先源于其思想内容的超越自我。他胸怀天下,志在四方,因此其诗歌的内容与古代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悲秋寂寥格格不入。他往往摄取重大的革命政治斗争内容及国际环境的风云变幻,或描写或抒怀,去歌颂革命人民的不畏艰险的英雄气概,表现诗人彻底革命的伟大思想和将人民革命事业进行到底的不妥协的斗争精神。

   其次在于其人生态度的豪放旷达。毛泽东的哲学是斗争的哲学,这种斗则进的思想形成了他豪放达观的处世态度,不因小事而凄凄,即使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十分复杂的斗争环境也能置生死于度外,执着地坚信光明的未来,坚信胜利在握。一九一八年,毛泽东《七律·送纵宇一郎东行》中写到:“┉┉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秭米。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何足理。管却自家身与心,胸中日月长新美。”毛泽东的这种达观向上,摒弃自我,坚韧不拔的豪放自信的人生态度在其诗词中得到了广泛的体现。如《清平乐·六盘山》中“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中“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念奴娇·井冈山》中“犹记当年烽火里,九死一生如昨,独有豪情,天际悬日月,风雪磅礴。”《卜算子·咏梅》中“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诗句等等,都可见其信念与人生态度的渗透,即使个人凄然缠绵苦楚之中,也能割断情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台风扫环宇,重比翼,和天翥。”

   再次,毛泽东诗词的豪放雄健,还表现在其笔力的刚健,正是如椽巨笔,一字千钧。如《沁园春·雪》,作者凌跨百代,尽数历代帝王英君,最后以“俱往矣”,三个字一笔勾销,将他们赶下历史舞台,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把无产阶级的风流地位提到空前绝后的位置。再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而今我谓昆仑,把汝裁为三截”,《忆秦娥·娄山关》中“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诗句等。而《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则是全诗雄浑豪放,用语不凡,以雷霆万钧之势,表现了对敌人的蔑视和对无产阶级的坚定信念。
豪放雄健之外,毛泽东诗词的语言风格又是绚丽多彩的,用不同的语言风格表达不同的内容与情感。如《黄鹤楼》中“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是深沉的情感,在历史的沉思中带有雄浑之风;《忆秦娥》中“雄关漫道真如铁”感情悲壮,“而今迈步从头越”转而奔放,诗中放射出激昂慷慨的光辉;《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是居高临下,气势博大,喜悦之情不可抑揄;“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语言轻悠,气象壮观;“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振荡风雷激”则刚健峭拔;“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奔放雄壮;“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畅快舒展,“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真情缠绵;“牢骚太盛防断肠,风物常宜放眼量”则真诚恳切。总之,毛泽东诗词不同的内容情感与不同风格的语言达到了高度和谐熨贴。

   三、语言形象凝练,古为今用,推陈出新。

   古代诗词讲究炼字锻句,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吟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的说法。毛泽东诗词语言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其变化则一动万随,其绚丽则飞虹舞空,其激昂有铿锵之声,其雄健则气压昆仑。语言形象、凝炼流畅,又善驱驾古人古事,古为今用,时有创新。

   其一,酌句炼字精当,又每有关键性通体字眼。如《沁园春·长沙》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是通体字眼,使全诗激荡着担负天下兴亡的壮志豪情。《浪淘沙·北戴河〉中“换了人间”,是通体字眼。读到“萧瑟秋风今又是”不觉使人忧从中来,而“换了人间”,又如金鼓大作,使万象更新。在毛泽东诗词中炼字精当者可信手拈来。如《咏梅》中的“俏”,借梅花象征无产阶级敢于斗争及奉献的精神;《蝶恋花·答李淑一》中“伏虎”精妥之极,使得全诗神话般的艺术境界含有了无穷的政治含量;《忆秦娥·娄山关》“马啼声碎,喇叭声咽”中的“碎”“咽”二字使行军时隐时现,军号若断若续的意境神韵洒脱而出。由于炼字精当,往往使毛泽东诗词中名言佳句叠出。

   其二,流畅自然、语言形象。毛泽东诗词不仅善用古词、成语,如“赤县”、“神洲”、“金瓯”、“众志成城”、“深严壁垒”等,使其句子凝炼,而且善于口语入诗。如“雄鸡一唱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炮火连天,弹痕遍地”等。口语箝入诗中,不仅不露痕迹,而且形成了和谐的音韵,流畅自然。可以说是“俗到家时方入神”,妙中生趣。

   毛泽东精通诗学,他给陈毅同志谈诗的一封信中说:“写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象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手法是不能不用的。宋人多不懂形象思维,一反唐人规律,所以味同嚼蜡......。”因此,毛泽东诗词颇得此中精妙,注重诗意形象。如“山”在毛泽东诗词中就形成了众多的不同意象。有的为“雾满龙冈千嶂暗”;有的为“倒海翻江卷巨澜”;有的是“烟雨茫苍苍”;有的是“悬崖百丈冰”;有的则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而且抽象的情感和议论在毛泽东的笔下也往往得到形象化的表现。如《贺新郎·读史》是写社会发展的历史,藏有评价议论,但全诗诗人几乎是把不同的历史阶段图化为一个系列的形象去表现的。另一首《贺新郎 》(挥手从兹去)中“割断情思恨缕”的“割断情思”,作者则把它形象化为“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似台风扫寰宇”的意象,表达了参加革命的崇高决心和情感。

   其三,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毛泽东读书颇有韧性,常常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具有丰厚的历史知识与古典文学修养,颇能尽百家之美,开独创之域。用典是古代诗词常用的表现手法,毛泽东诗词善借古人古事为我所用,借以抒情言志,阐明事理。象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沽名钓誉的项羽,一枕黄梁梦的卢生,怒尔触不周山的共工,向往理想王国桃花源的陶潜等,信手拈来,不一而足。毛泽东诗词用典常不掬原意,善取其一点,结合现实,翻出新意。重阳登高赏菊抒溢个人情怀是我国传统习俗,毛泽东却用“战地黄花分外香”来表达红军歼灭土著,攻克上杭取得伟大胜利时的崭新的革命情怀。历史上的飞将军李广并未打过反第二次大围剿式的伏击战,毛泽东只取其骁勇善战的特点,灵活运用“飞将军”的典故,把我红军自山顶而下犹如神兵天降,打得敌人落花流水的情形作了生动的比喻和概括,“枪林逼,飞将军自重霄入...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增强了诗篇的艺术感染力。

   毛泽东诗词灵活运用典故,有时是反其意而用。西汉司马迁《谏猎疏》有语“枯木朽株尽害矣”。而毛泽东却反其意而用,说“枯木朽株齐努力”,在我军包围国民党军队时连一枯木朽株也发挥了帮助我军反对敌军的作用,正是化腐朽为神奇。鲲鹏是《庄子·逍遥游》中所说的由鱼变来的极大的鸟,通常是褒义的,在毛泽东诗词中却贬用指巨大的恶魔,“六月天兵惩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灵活运用若妙手生春,任其驱使。

   毛泽东诗词还善于化用改造古人诗句。唐代李贺有“雄鸡一唱天下白”,毛泽东加以改造为“一唱雄鸡天下白”,使之浓重了欢快的感情;古有“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毛泽东改“战罢”为“飞起”,使古句的萧索变得神彩飞扬;温庭蕴是“雨后却斜阳,杏花雪落香”,毛泽东却写成“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使其气势磅礴,充满旺盛的生命力,压倒温庭蕴诗的清悠闲适的描写;唐贾岛有“秋风生谓水,落叶满长安”诗句,毛泽东有“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五代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有“秋风万里芙蓉国”,毛泽东《七律·答友人》有“芙蓉国里尽朝辉”。正是毛泽东丰厚的古典文学修养,名言佳名的积淀,才使其能古为今用,开拓意蕴,时有突破与创新。
我们说毛泽东诗词不愧为我国当代诗苑中的一朵奇葩,一道靓丽的风景。

(作者简介:黄志文河南省(沁阳)焦作师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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