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昌军：延安整风运动创立的思想政治工作方法在现代管理中之应用

     延安整风运动是一次马列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伟大思想解放运动。通过整风，使我党从政治和思想上彻底清除了左倾教条主义的束缚，使一度严重危害党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等三大歪风受到涤除和整肃，使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植根于广大党员的思想深处。

　　延安整风运动从根本上转变了党内的学习态度和方法，树立起马克思主义的学风、党风、文风，党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思想高度统一、团结一心的政治局面。正如邓小平所说:“从延安整风以后，无论前方后方的人，真是生气勃勃，生动活泼，心情舒畅，团结一致。”

    延安整风运动是我党在思想政治领域的大胆探索，理论联系实际是整风运动所遵循的基本原则；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整风运动所采取的基本方式；群众路线在整风运动中得到全面的贯彻。整风运动奠定了党组织思想政治工作的基石。整风运动所创造的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做法与经验一直沿用到今天，其科学性的价值在长期实践中得到了检验。从现代管理的角度来看，思想政治工作也是管理的一个重要环节。
    思想政治工作与现在讲的企业文化有相似之处。它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思想，针对组织成员；另一部分是政治，指组织的价值观。说到底最终还是解决人精神层面的问题，把组织的价值观具体化到人，达到一致性。它的本质是以人性为根本, 以信仰为核心。

     老子把管理者分为四类：“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最高境界是大舜焚香弹琴而使天下安和，通过启发和激励解决思想问题，让大家自觉有序地工作，这一层自然不需要用言行来表达，这就是所谓的“无为而治”。

     先处理心情，再处理事情，思想工作不是魔兽游戏，充一管血就可以杀敌无数，不是研究人的内分泌，而是研究人最复杂的内心。占领了哪里，都会再丢掉，只有占领了人心，才叫真正的占领。

     美国管理学家赫茨伯格受到启发而提出著名的“激励保健因素理论”。

    《说苑》中有个“春风化雨”的典故。梁国宰相孟简子因罪逃亡到齐国，管仲发现跟随孟简子的只有三个人，就问：“阁下在梁国只有这三位门客吗？”孟简子答：“岂止三人，有客三千。”管仲很迷惑：“那他们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你呢？”孟简子介绍：一个父亡，我安葬的；二是母亡，我安葬的；第三个其兄坐牢，我营救的。因为我对他们有恩德，所以他们才追随着我同患难。

     管仲闻言，感悟很深，说了这句有名的话：“吾不能以春风风人，吾不能以夏雨雨人，吾穷必矣。”

    思想政治工作就是要像春风一样吹拂人心，像夏雨一样滋润人们，从而达到“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我要干”而不是“我要你干”的效果；实现一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01] 的氛围，形成“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的高境界。

     思想政治工作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

      在伟大的延安整风运动中，我们创造性地提出了很多非常有效的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与组织建设模式。以理服人，批评与自我批评；以情感人，用爱创造世界；以榜样为激励，树浩然正气；以整风来固化制度，用严格的制度约束人的行为；以“支部建在连上”为管理体系，加强组织建设。这些思想政治工作办法在现代管理中都发挥了相当好的成效，成为了一种新的生产力。

 

                                      一

   “任何有群众的地方，大致都有比较积极的、中间状态的和比较落后的三部分人。故领导者必须善于团结少数积极分子作为领导的骨干，并凭借这批骨干去提高中间分子，争取落后分子。”[02] 同时毛泽东也讲了那句最富煽动性的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必定有反抗！”[03]。因此思想政治工作最主要的就是以理服人。

   “我们工作中的是和非的问题，正确和错误的问题，这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问题。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不能用咒骂，也不能用拳头，更不能用刀枪，只能用讨论的方法，说理的方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一句话，只能用民主的方法，让群众讲话的方法。”[04]

    以理服人说了两个办法，一是民主，二是批评和自我批评。

    民主方法就是摆事实讲道理。 “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有领导地自由地展开全民性的大辩论，用以正确地解决在人民内部实际存在而为当前所必需解决的各项矛盾问题。”[05]

    讲道理即不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别人，也不轻易否定别人意见，以民主平等心态解决内部矛盾，养成讨论、说理的习惯。摆事实就是实事求是，只有掌握事实才有话语权。但在选择事例的时候要注意说服力。我们一些领导很喜欢拿苏联垮台后一些部长、州长为生活所迫到街头卖报纸为生；或者讲自己微服到劳务市场去应聘，可根本没有人要等事例，以此一次次警戒下属。这种例子虽然真实却不能让人服气，仔细想，这些大领导也就这点本事，怎么能在那么高的岗位工作，也应该让他位有所得。

   “要人家服，只能说服，不能压服。压服的结果总是压而不服。以力服人是不行的。对付敌人可以这样，对付同志，对付朋友，绝不能用这个方法。”[06]

    嘉靖帝迷信丹药方术并钻研房中术，喜欢炼制“红铅丹”，这实际是一种春药。为满足自己修道和淫乐，嘉靖帝遴选数百民女入宫。因为红铅丸最主要的成分是露水和“首经”，露水必须由少女清早所采，“首经” 则要少女服食催经下血的药物。此工作既辛苦又危险，关键是精神上受到很大影响。而嘉靖帝不理会这些，继续强迫她们工作。少女们实在忍受不了，1542 年12 月21 日深夜，以杨金英为首的16 名宫女趁嘉靖帝熟睡之时，潜入寝室，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由于紧张将绳子系成了死扣，收不紧。这时被路过的一个婢女发现，跑出去报告皇后，皇后领人来救驾，这样嘉靖帝才大难不死。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壬寅宫变。逆来顺受的封建社会妇女却也能作出如此强烈反抗，这表明强压不可行，后果很严重。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双向疏导法，有利于全面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鞭策自己，让自己尽量趋善避恶，从而变得高尚一点，清澈一点，大气一点。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批评与自我批评就是揭开一块伤疤，用往事为它洗礼，省悟自己。像沉香树一样，只有伤疤的地方才积累出贵如黄金的沉香。

     世间只有两种人没有错误，一是佛祖级别的，二是凡夫愚人。佛祖是真没缺点，而愚人是满身过失却不承认。现在真正能接受“拍砖”的，尤其是领导同志真的可以用列宁说的“大海里的一滴水”来形容了。研讨会变成吹牛会，代表会成了代表赞歌会，“欢迎大家批评”像是反着说。然而作为以理服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确是光明智慧的最好法器。

     阳对阳，阴对阴，称为正对；阳对阴，阴对阳，称为反对。正对仅是同类元素处在相反位置而构成对称，是一种简单的对称。而反对不仅位置相反，方向也相反，这种对称给人一种张力，有强烈的动感美。

     古代都专门设置了进谏的官员，而真正广开言论是从汉文帝开始。汉朝以前的法令中有诽谤朝廷妖言惑众的罪状，百官进谏可能会被定罪，百姓诅咒皇帝要被诛杀，这就使大家不敢说真话。文帝认为这样皇帝就无从了解自己的过失。于是，在前178 年下令废除诽谤妖言罪，以便百姓群臣尽情议评朝政。

    “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07]

    批评与自我批评与宗教中的忏悔有些类似。任何宗教，忏悔是第一必修课，基督教更是将忏悔贯穿生命始终，视为主要功课，没有忏悔，便没有救度。佛教也有大量忏悔礼仪，如大悲忏、金刚萨埵净障法、大礼拜、阿字净障法等。

尊者舍利弗请教佛陀：比丘如果批评他人，用什么方法才能取得好效果？

佛说，批评者要做到五点：

   1. 所批评内容是事实，而非不实。且属大是大非，而非鸡毛蒜皮。

   2. 批评者应该注意所采取的形式。表扬最好用公文，批评尽量多谈话。

   3. 批评者选择的时机要适当，不选择错误的时间、地点提出批评，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当面教子，背后教妻”。

   4. 批评者所使用的语言应温和、明晰，易于接受。当然也要分什么样的人，像老百姓说的那种“不吃好粮食”的，还是严厉了管事。（后一句属笔者发挥） 

    5、批评者提出批评动机是慈悲的，与人为善，而不是出于愤恨、报复。

毛泽东把以理服人具体化为一个公式，叫做“团结—批评—团结。”[08]

   “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使矛盾得到解决，从而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按照我们的经验，这是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一个正确的方法。”[09]


                                        二

　　以情动人，其实就是管理上所说的“情商”。老板不是“老板着脸”，经理更不能“经常不讲理”。“感，动人心也”，通情达理，只有在感情沟通基础上才有达理的可能。

　　用智慧可以刺激对方的思想，而用感情却能够刺激对方的行为。

    三国里有个让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同时青睐的超级美女，那就是袁熙的老婆甄宓。曹军占领冀州后，曹丕首先下手抢到甄氏。老爸曹操只能感叹青确实青于蓝。而老弟曹植却老是抱有幻想，于是，曹丕即位后，给曹植来了一个“七步诗”，警告曹植不要再想入非非。甄氏为曹丕生下一子一女。但后来曹丕被郭氏所迷，竟然赐死了倾城的甄宓，立郭氏为后。得到甄宓去世的消息，“才高八斗”的曹植挥泪写下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绝唱《洛神赋》，来表达他们的叔嫂恋。

    曹丕根本不打算让甄氏所生的曹叡接班，甚至不允许曹叡与大臣来往。一次偶然机会，曹丕与曹叡一起打猎，曹丕射死一只母鹿，让儿子射小鹿，曹叡拒绝，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说完泪如雨下。曹丕听后顿时想起甄氏，情感大动，感觉很对不起她，眼睛一热，扔掉了弓箭。回去后即宣布立曹叡为太子。

     风没有颜色，但拂过之后却是绿意一片。仁爱比任何方式更易于改变人的心意。感情是爱的基础，爱是奉献的美德。恽代英说过：“爱可以创造世界。”这种爱绝不是恋爱的小爱，这是一种宽泛之爱，是一种有标准的综合之爱，是一种无条件的无我的爱，是能发挥到“博爱”的大爱，是人类最珍贵的体验。

     1937 年年底，毛泽民取道新疆前往苏联治病。因中苏边界发生鼠疫，暂断交通，只好滞留乌鲁木齐。新疆军阀盛世才得知后盛情挽留，执意要其在新疆工作。为了抗战大局，毛泽民将个人病痛置之度外，报请中央同意，留在新疆，化名周彬，担任财政厅代厅长。

     他到任后，对中下级职员十分关心，无论政治上的进步，还是生活小事都亲自过问安排。有个姓裴的副科长，出差时不幸车祸垂危，正值深夜，接到电话，毛泽民二话不说，爬起来披上衣服就走。赶到现场时，裴科长尚未断气，他握着毛泽民的手，叫着“周厅长……”过世了。这件事在当时旧政府中不可想象，一个小科长遇难，厅长大人半夜出动，从未见过，所以引起强烈反响。毛泽民就像一团火，不仅温暖了大多数旧职员，而且还感动了盛世才派去潜伏监督他的特务。这些担任特殊服务的司机、秘书、翻译，不仅不向盛世才报告周厅长的行踪，反而向毛泽民提供盛世才的一些情况。

    情感是思想政治工作的润滑剂，情“动人”有助于理“服人”。感人的爱不是空洞的表白，更不是一时的作秀，一片真情胜过千言万语。

    有些问题并不是光靠说理能够解决，要看你一点一滴如何去做。困难时温暖的双手，失败时热情的鼓励，困惑时耐心的引导，犯错时善意的批评，这都是具体而实在的关心。

                            三

    

    以榜样为激励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又一妙招。

    激励是管理的重要方法，分为物质和精神两种，毛泽东更重视精神激励。一味给钱，人们未必快乐，有的人给多少也不会满足，“薪甘”反而不情愿。马加爵，毙了，药加鑫，死刑；加爵、加鑫都是死路一条，只有体现自身价值，才会使人力量无穷地去加班。

    给一个梦想叫激，送一束鲜花就是励。激励是精神和物质结合的艺术。

    在精神激励中，毛泽东更喜欢榜样激励。有一个灵魂的标杆，有一个高层次的参照，这样可以很清醒地明白自己到底要去做什么。为大家找个范本，让大家模仿秀，确实是个好办法。我国20 世纪90 年代才引入的标杆管理理论，原理基本就是榜样激励。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10]

    首先是领导的示范带头作用。“言高为师，身正为范。”论语曰“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什么是影响力，影是身教，响乃言教，身教重于言教。

    用榜样的光环，来充实潜在力量。一个管理者如何将自己的信念和主意以各种形式不断灌输给大家，最好的办法是亲自参加实践，以实际行动为大家作出表率。你说金钱是罪恶，却在捞；你说美女是祸水，却想要；你说高处不胜寒，却在爬；你说烟酒伤身体，却不戒；你说天堂最美好，却不去。你说和做两回事，那就不可能有什么领导力。

    公元979 年5 月，宋太宗亲为主帅，指挥装备精良的大宋铁军收复幽云十六州。围攻幽州半月不下，辽景宗打算放弃，而那个打败过杨家将的名将耶律休哥却坚决血战到底。决战中，宋太宗屁股上被射中两箭，慌忙乘驴车南逃，宋军也跟着南下。而这时，耶律休哥也身受三处重伤，无法骑马，但是他依然坚持，让马车拉着他，指挥战斗。辽军振奋，以少击多，大败强宋。

   一瞬间榜样的目睹，胜似一千条真理。什么叫润物细无声？领导带头就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当然是带好头！面对金钱，总有瓜而分之的欲望；面对成功，总有跟而从之的冲动，这也是“榜样”造成的，当年卫慧一夜出名后，上海好几万小姐都做起了作家梦。再一点是在群众中树立模范。人具有从众心理，也具有模仿特点，在基层中推举模范、标兵，能起到巨大的影响和效果。

    跟着鸭子学走路，早晚罗圈腿；跟着老虎学，最少能抓鼠。因此选榜样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能有半点私心。把最受人尊重的能集中体现组织价值观的模范人物选出来。

    我们20 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典型都是千锤百炼的过硬钢。毛主席一句“向雷锋同志学习”[11]，一个伟大战士的光辉形象深深印在所有中国人心中；新中国工人的代表铁人王进喜；中国农民的典范陈永贵；党的好干部焦裕禄等。他们都是新时代让人敬仰的“大侠”。他们的肉体，已化为了尘埃，但他们的意义却超越了本身，一个个鲜活形象已经成为使人心灵震颤、流芳千古的民族文化品牌。

而现在却很少能推出这样的典型，是没有还是没发现？现在社会转型，物欲占了上风，在追逐名利成为常态的环境中，真正的大侠难以立身，大家基本上成了另一版本的焦裕禄——焦急、郁闷、忙碌。劳模评比成了又一名利磁场，这样出来的模范不会让人信服，只适合行为艺术展示，肯定也长久不了。

    但邪不压正，浩然正气还是要树的。从管理学角度讲，树好典型是一种刺激人自尊心的激励机制，对要面子的中国人十分管用。

                            四

    “我们要整风，现在要整风， 将来还要整风，要不断把我们身上的错误东西整掉，就是为了使我们能够更好地担负起任务，更好地同党外的一切立志改革的志士仁人共同工作。”[12]“利用了战争的空隙，实行了大规模的整训。这种整训，是完全有领导地和有秩序地采用民主方法进行的。由此，激发了广大的指挥员和战斗员群众的革命热情，明确地认识了战争的目的，清除了存在于军队中的若干不正确的思想上的倾向和不良现象，教育了干部和战士，极大地提高了战斗力。这种民主的群众性的新式的整军运动，今后必须继续进行。整风手段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13]

     整风不是整疯，是纠正歪风，树立正风。风气看不见摸不着，一旦形成气候，会产生不同结果。好的风气所至，如春风化雨，循循无声；坏的风气所至，如污泥浊水，不堪收拾。

    整风有两大工具，“惩前毖后”与“治病救人”，内容是“整顿三风：一整主观主义，二整宗派主义，三整官僚主义。”[14] 是一个系统的工具箱。

     在整风的同时不断地固化制度，以完备的制度体系来巩固思想工作的成效。通过严格执行制度去保证人们思想和行为遵循正确轨道，这就是整风固制。用全面整理手法，可以起到固本强身的效果。

     学习整风固制最有效果的竟然是毛泽东的老对手蒋介石。蒋介石到台湾后，通过公开或秘密手段搞到一批中共整风文件和毛泽东著作认真研讨，对整风运动极为赞赏。认为，共产党的科学方法及组织性、纪律性与精神道德是通过延安整风运动慢慢培养的。因此，他也希望部下仿造这一运动，所以国民党在“改造”之时，蒋介石下令翻印延安整风的有关文献，作为参考材料。其改造内容都是延安整风运动和毛泽东建党思想的基本理论和原则。国民党的《本党改造纲要》与同一时期的文件，干脆直接使用了共产党的术语。

      有人戏称：20 世纪60 年代评选“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居然没有蒋总统，实在有失公允。

                           五

    在针对思想政治工作的所有制度中，建立党代表和政治部管理体系是毛泽东的又一独特创举。

    建立健全各级党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加强党的思想控制，维护党的领导地位；哪里集聚的人气最旺，哪里矛盾最复杂，哪里思想最激荡，就把思想工作延伸到哪里。我们党的领导至今稳如泰山，和这个制度密不可分。现在有些基层党组织尤其在企业名存实亡，所以党在思想控制力上也感觉到了压力。

    实际古代也十分重视思想的控制。除了“独尊儒术”等强压外，还设立专门机构加以调控。比如佛教传入中国，产生了很大影响。那时的中央机关称为寺，寺的长官叫卿，自古为九寺九卿。为了控制日益增长的佛教信徒，汉明帝敕令九寺之外再设一寺，仿天竺式样修建寺院，记白马驮经之功，取名“白马寺”，以讲经编译管理佛教事宜。因此，以后中国所有的佛教道场都称为寺。

    我们单从管理角度看，这也是个绝好的体制。一个单位两个主官，一个抓业务，一个抓人，在用人、用权、用财上相互配合、相互监督，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一言堂和腐败。而现在往往很多单位都是书记和行政一身挑，没有牵制，形成了“霸权主义”。

    组织在，思想就在，事业就在。“红军之所以艰难奋战而不溃散，‘支部建在连上’是一个重要原因。”[15]

     对于团队的整风运动和设立专职思想领导的模式也被很多企业家当成新的理念应用。国有大型企业晶牛微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长林对此运用十分成熟，以整风思想融传统于现代，文化与机制相结合，走出了与国际市场接轨的现代企业运行机制，其经验十分值得借鉴。民营企业家马云在2001 年到2003 年，在阿里巴巴内部强力推行“延安整风运动”来统一价值观、统一理想。通过运动，把跟我们没有共同价值观，没有共同使命感的人，统统开除出公司。以“抗日军政大学”来培训干部团队的管理能力，以“南泥湾开荒”培养销售人员面对客户应有的观念、方法和技巧。阿里巴巴的团队也专门设有至关重要的政委体系。

　　虽然延安整风运动过去70年了，但它所留下的却是一笔永恒的财富。整风运动使我们的组织和我们的思想得到了洗礼，使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简单纯洁，使我们的管理更加有序，使我们的组织生气勃勃。整风运动中创造的很多经典的思想政治工作方法已经被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到各行各业的管理之中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思想政治工作也成为推动生产力发展的精神动力，成为中国特色现代管理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引注：

[1]团结、紧张 、严肃、活泼（毛泽东为抗大题写的校训）

[2]任何有群众的地方，大致都有比较积极的、中间状态的和比较落后的三部分人。故领导者必须善于团结少数积极分子作为领导的骨干，并凭借这批骨干去提高中间分子，争取落后分子。（《毛泽东选集》第3 卷第898 页 ）

[3]哪里有压迫，哪里必定有反抗！（《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0 卷406 页）

我们工作中的是和非的问题，正确和错误的问题，这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问题。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不能用咒骂，也不能用拳头，更不能用刀枪，只能用讨论的方法，说理的方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一句话，只能

[4]用民主的方法，让群众讲话的方法。（《毛泽东文集》第8 卷291 页）

[5]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有领导地自由地展开全民性的大辩论，用以正确地解决在人民内部实际存在而为当前所必需解决的各项矛盾问题。”（《毛泽东文集》第7 卷317 页）

[6]要人家服，只能说服，不能压服。压服的结果总是压而不服。以力服人是不行的。对付敌人可以这样，对付同志，对付朋友，绝不能用这个方法。（《毛泽东选集》第5 卷第415 页）

[7]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毛泽东选集》第3 卷第1096 页 ）

[8]团结—批评—团结。（《毛泽东选集》第5 卷第370 页）

[9]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使矛盾得到解决，从而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按照我们的经验，这是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一个正确的方法。（《毛泽东选集》第5 卷第370 页）

[10]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列宁）

[11]向雷锋同志学习。（《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0 册第259 页）

[12]我们所以要整风，现在要整风， 将来还要整风，要不断把我们身上的错误东西整掉，就是为了使我们能够更好地担负起任务，更好地同党外的一切立志改革的志士仁人共同工作。（《毛泽东选集》第5 卷第411-412 页）

[13]利用了战争的空隙，实行了大规模的整训。这种整训，是完全有领导地和有秩序地采用民主方法进行的。由此，激发了广大的指挥员和战斗员群众的革命热情，明确地认识了战争的目的，清除了存在于军队中的若干不正确的思想上的倾向和不良现象，教育了干部和战士，极大地提高了战斗力。这种民主的群众性的新式的整军运动，今后必须继续进行。整风手段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毛泽东选集》第4 卷第1312 页 ）

[14]整顿三风：一整主观主义，二整宗派主义，三整官僚主义。《毛泽东选集》第5 卷第327 页）

[15]红军之所以艰难奋战而不溃散，“支部建在连上”是一个重要原因。（《毛泽东选集》第1 卷第65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