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中：毛泽东整风思想及对建成小康社会关头党的建设的启示

 
　　一、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历史回顾

　　1.延安整风运动中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形成

　　一提到毛泽东整风思想，人们自然会想到延安整风运动。毛泽东在领导这场运动中形成了系统、完整的整风思想，为建立一个革命化的、有力量的党奠定了思想和组织基础，为夺取革命胜利准备了条件。

　　1941年5月19日，毛泽东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尖锐批判主观主义作风，突出强调“实事求是”的重要性，号召全党注重调查研究，树立理论和实际相统一的马克思主义作风。（289）1941年7月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颁布。

　　1941年9月10日，毛泽东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报告。提出“只有用马克思主义观点来研究实际问题、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才算实际的理论家”。（297）

　　1942年2月1日，毛泽东在中央党校开学典礼上发表关于整顿学风党风文风的演说即《整顿党的作风》。他指出，我们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有两条宗旨是必须注意的：第一是“惩前毖后”，第二是“治病救人”。（312）

　　1942年2月8日，毛泽东在中央宣传部召集的干部会议上发表《反对党八股》的演说。提出“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这三种东西，是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反映”。（313）

　　1942年3月11日，毛泽东在政治局会议上发言：“我们自去年八月起已开始改造党的工作，但党报尚未实现彻底的改造。今年中央要抓住党校、党报、中宣部这三个重要部门的工作。”（315）

　　1942年3月30日，毛泽东在中央学习组会议上发表《如何研究中共党史》的讲话：“把党的路线政策的历史发展搞清楚，这对研究今天的路线政策，加强党内教育，推进各方面的工作，都是必要的。”（316）“如何研究党史呢？根本的方法……就是全面的历史的方法。通俗地讲，我想把它叫做‘古今中外法’，就是弄清楚所研究的问题发生的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空间，把问题当作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历史过程去研究。”（317）

　　1942年4月20日，毛泽东在中央学习组会议上作《关于整顿三风》的报告：“我们把马列主义搞通，把主观主义反倒，这是加强教育的更深刻、更彻底的方法。”（319）

　　1942年7月4日，毛泽东致电聂荣臻：（整风）“主要与首先的对象是高中两级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只要把他们教育好了，下级干部的进步就快了”。（328）

　　1943年1月25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教育目前重点应放在干部教育上，应着重思想教育，其办法就是整风学习与审查干部，这是建党的基本政策。”（343）

　　1943年4月13日，毛泽东主持政治局会议，讨论并修改通过毛泽东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继续开展整风运动的指示》草案第一、二、三号。指出“自我批评是马列主义政党的不可缺少的武器”。（346）

　　1943年9月7日-10月6日，毛泽东主持政治局一系列会议。讲到“我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毫无影响”。（360）所以整风运动开展起来是有一个过程的。并且指出“整风就是自我批评，就是以斗争求团结”。（361）

　　1944年3月5日，毛泽东在政治局会议上作关于路线学习、工作作风和时局问题的讲话。1944年12月15日，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第二届第二次参议会上作题为《一九四五年的任务》的演说，强调：“在党内党外，大力提倡民主作风。不论什么人，只要不是敌对分子，不是恶意攻击，允许大家讲话。各级领导人员，有责任听别人的话。实行两条原则：（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言者无罪，闻者足戒。”（403）

　　1945年4月20日，毛泽东在六届七中全会最后一次全体会议上讲话，对《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草案作说明：“抗战时期有两个关节就是整风和生产。”（413）到这里延安整风运动可以说告一段落了。可以看出，毛泽东的整风思想也是随着实践发展不断深化的，对整风的实质与重点包括具体方法是逐渐明确的。这些仍然具有现实意义。

　　2.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

　　在“进京赶考”前，毛泽东就告诫全党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新中国成立后，党的地位和面临的任务发生了重大改变，毛泽东的思路仍然是以整风推动党的建设、完成各项任务。从“三反”“五反”到“四清”再到“文化大革命”，可以说都是贯穿着毛泽东的整风思想的。

　　1951年12月初，毛泽东修改《中共中央关于实行精兵简政，增产节约，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和反对官僚主义的决定（草案）》。1953年1月5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的《关于反对官僚主义、反对命令主义、反对违法乱纪的指示》发出，明确提出：“对……坏人坏事有一些了解，但是熟视无睹，不引起义愤，不感觉问题的严重，因而不采取积极办法去支持好人，惩治坏人，发扬好事，消灭坏事，这样一方面的官僚主义，则在许多地区、许多方面和许多部门，还是基本上没有解决。”（743）这种情况今天还是普遍存在啊，如果消灭了这方面的官僚主义，就不会有那么多上访的了吧。

　　1957年5月4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关于党外人士对党政所犯错误缺点展开批评的指示：“只要我党整风成功，我党就会取得完全的主动，那时就可以推动社会各界整风了。”（843）以党内整风推动社会整风是很好的设想，可惜由于客观条件的欠缺没有实现。将来仍然是需要尝试并且有必要也是希望完成的。

　　1960年3月30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关于反对官僚主义的指示。1960年11月15日，为中央起草关于彻底纠正“五风”问题的指示。“文化大革命”中则是依靠群众运动帮助党整顿作风，防止变质，不一一赘述。

　　二、毛泽东整风思想对建成小康社会关头党的建设的启示

　　党的十八大提出，要“确保到二0二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形势的发展、事业的开拓、人民的期待，都要求我们以改革创新精神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所引十八大报告据2012年11月18日《光明日报》）“新形势下，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是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是党巩固执政地位、实现执政使命必须解决好的重大课题。全党要增强紧迫感和责任感，牢牢把握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这条主线，坚持解放思想、改革创新，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在此关头推进党的建设，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按照毛泽东整风思想来一次全党整风。重点还是放在干部教育上，党校与宣传部门应该首先深入基层、了解实际、转变作风、改变文风。各个部门普遍存在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空话套话风气应该切实改变。群众的呼声应该得到重视，切实解决他们的时间困难，认真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所强调的“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具体说来，在小康社会即将建成之际，我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提高，腐败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随着新生资产阶级分子的拉拢腐化与国际资产阶级的栽赃陷害，糖衣炮弹的威力与腐败的可能性也日益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真正的共产党员怎样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怎样抵制腐败的诱惑成为影响党的性质、决定党群关系的重大问题。我们在不断探索反腐败的有效途径，但是感到一直不是真正依靠群众反腐败，有的地方还打击、压制群众起来与腐败作斗争。我们以前的“大字报”与现在的“网络大字报”应该成为反腐败的有效形式。必须使群众的意见及时表达，使干部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各个党组织要认真开民主生活会，开展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在这个基础上做到真正的团结进步，解决各个单位日常的矛盾和问题，为做好本职工作打下良好基础。

　　领导干部必须认真学习党的历史，培养一点历史感。所谓历史感，首先就是对历史的敬畏感。历史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画卷，我们子孙后代都是历史的产物。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不能对历史吐唾沫，让人任意褒贬我们的开国领袖。过去的已经不能改变，任何抱怨都是无济于事的。无所作为、怨天尤人者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其次是引领历史创造的意识。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总是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带领人民群众从事着社会实践活动的。这些活动书写着本地区、本部门的历史，并且构成大历史的一个部分。一个好的领导干部，应该有引领历史创造的主动意识，应该以改变了什么不好的做法、推动了什么新的创举为荣。再次，要有注意历史经验教训的自觉。到一个地方工作，要了解、学习这个地方的历史，自觉从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中吸取经验教训，以避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以清楚应该怎样有所作为，写下属于自己的历史佳话。最后，要有重视历史评价的眼光、视野和胸怀。评价自己的工作、作为、修养和人格，一定要有历史的大尺度标准，一定要看长远，不能急功近利、鼠目寸光，要有交给历史、后人去评价的胸怀。那样就不会沾小便宜而自以为得计，不会把人民群众当作傻瓜，不会为自己放松自律而找借口，就会有见贤思齐的动力，就会有严格要求自己的觉悟，就会不断提高自己的境界。 

　　另外，随着小康社会的建成，我们面临的国内外形势也会发生变化。为了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我们必须进行正确的理论创新，提高科学理论的预见性，努力使理论成为更加彻底的理论，从而更有利于掌握群众并成为改变世界的物质力量。我们应该及时宣布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结束，果断决定不再强调中国社会主义的特色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只能是一定历史阶段的任务，将来我们要承担更大的国际责任，对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必须强调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经验的普遍性，只有普遍的社会主义建设经验才能成为国际化的，才能向世界其他国家输出这种有革命意义的思想，从而使我们在解放人类的进程中获得彻底解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其产生上看，是带有辩护色彩的。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对于我们的路线、方针、政策是不是还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内外都有一些人存在疑问。为了为这套路线、方针、政策辩护，我们就说这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不是哪个模式的社会主义，并且要人们等待实践的检验。现在，经过实践的检验，我们可以说，中国改革取得成功的关键、中国成就的秘诀、中国之迷的谜底，就在于中国坚持了社会主义。俄罗斯、印度、越南、老挝、非洲、拉美等许多国家都开始研究“中国模式”，期待学习中国的经验。能够被他们学去的，当然不能是我们所强调的中国特色，而只能是其中所蕴涵的社会主义内核。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工作者，当然要真诚地向世人传授“真经”，理直气壮地在与外国学者的交流中向世界介绍中国的社会主义本质，说明中国之所以还存在许多问题，就在于我们的社会主义还不完善、还不彻底，这些问题只能通过社会主义的发展加以解决。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外国某些人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从而真正达到对中国的正确理解。

　　中国要增强文化软实力，扩大国际话语权，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关于社会主义的解释权。在对外宣传中，社会主义显然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覆盖面能够更大、感召力也更强。我们要坚信，相信社会主义的人是会越来越多的，中国的社会主义模式是能够具有越来越强的生命力的。具备了条件，我们当然要用中国的话语、中国特色的语言去宣传真正的、彻底的社会主义，这样的社会主义，彰显的将不再是中国特色。真正的社会主义只能是国际化的事业，我们中国人只要欣慰于完成了社会主义的历史使命，又何必计较其中的中国特色呢。从辩证法的角度看，我们原来搞社会主义不讲中国特色，到讲中国特色是否定，必然还要达到不再讲中国特色的否定之否定。

　　1956年，毛泽东在党的八大前后就提出了“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的思想。那时中国还刚刚确立社会主义制度。在举世瞩目的国庆60周年大会上，胡锦涛同志代表中国人民说出了掷地有声的话语：“中国人民有信心、有能力为世界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这是我们民族自信心的极大提升。从“应当”到“有信心、有能力”，这是一个伟大的跨越。这种信心归根到底来自我们综合国力的增强，我们现在一天创造的财富就等于新中国建立之初一年的总和。所谓“应有的贡献”，说到底应该是“较大的贡献”。从我们国家的人口、土地、经济实力与发展前景来说，我们的贡献应该是比较大的。我们的民族自信一定要通过一定的方式显示出来。我们要有勇气让世界聆听中国的声音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已经为汉语走向世界奠定了客观物质基础，中国语言文化的影响力在增强，许多国家开始兴起了汉语热，孔子学院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办起来。我们应该有志气让体现我们文化精神的汉语走向世界。要让汉语走向世界，必须让外国人感到汉语很重要。我们要采取一些措施、改变一些做法，为外国人的汉语热加温。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出台新措施，对重要会议的记者招待会和新闻发布会不再提供现场翻译。使用中文的海外媒体优先获得提问机会，翻译采用同声传译的形式，不强迫不需要听翻译的广大受众被迫接受翻译。外国人到中国工作，应该有一定的语言要求，尤其是与中国人打交道比较多的记者。如果他们达不到应有的要求，他们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我们没有必要为他们考虑那么周到，提供那么多方便。他们只有在感到不懂汉语在中国确实不方便之后，才会认识到不学习汉语确实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