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实事求是”的光辉典范

——小议毛泽东“认错”

　　共产党人所奉行的“实事求是”作风，其最难能可贵之处窃以为在于——不仅仅是对“成绩”“成就”“成功”的认知肯定，更在于对“错误”“失败”“责任”的承担上——

　　《西行漫记》中记载：做了十年红军领袖，千百次的没收了地主、官僚和税吏的财产，毛泽东所有的财物依然是一卷铺盖几件随身衣服。就是这位除了主席还是红军的一个指挥员的延安窑洞的主人，在阐述“爱吃辣的人都是革命者”的我见时遭到人家的质疑——尽管他举出湖南又举出西班牙、墨西哥、俄国和法国来证明他的说法，还是在有人提出意大利人也是以爱吃红辣椒和大蒜出名的例子反驳后，“笑着认输”。

　　建国后的1958年，当时武汉大学的校长李达，因看到“宁肯少活十年，不愿落后一天”“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两句口号而认为后一句是“唯心主义”就“找润之”理论——不料，李达一见毛泽东就发起火来：“润之，‘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句话通不通？”毛泽东辩解：“这个口号同一切事物一样也有两重性……”李达听得不耐烦，打断毛的话，又气冲冲地舌战一通；当时与李达同行的一位教授示意李不要再讲，毛泽东却说：“你让他说，不划右派。”李达便说：“你脑子发热，达到了39℃高烧，下面就会发烧到40℃、41℃……你承认不承认？”毛泽东在挽留李吃饭不成后对那位教授说：“你送老校长回家。今天他火气很大，我火气也不小。”送走李达后，毛泽东即对教授说：“我和李达的争论，我是错误的。”并希转告李达，有时间再谈。李达听后感慨道：“还是润之的气量大！”

　　而当邓小平认为当年的“头脑发热”并非毛泽东“一个人错”时，一九六二年，毛泽东又在七千人大会上就之前的决策失误作检查并承担主要责任。

　　读史使人明智。就我所知道的毛泽东这三次“认错”，应该说一次比一次“负面”影响大——由一般同事，到直面下属，再上万人大会……错了，毛泽东就认了。不找借口，不打棍子。

　　至此，有人定会微辞：错了检查，应该。有什么可大惊小怪？话不可不这么说，然而说得容易做起来未必不难！想想看：一位至高无上一呼百应的领导人，他们的面子有多重？有几人能放得下的？别说毛泽东那“地位”，就是下十八层的，你指出他脸“黑”能“乖乖的”你见过多少——？

　　曾几何时，国企“改制”曾出现过大量国资流失、工人成批下岗失业的系列问题，在一片批评声里，有哪一位“改制”理论的创导者认过一句错？……
曾几何时，推动房价猛涨鼓励开发商建豪宅的□□□□市政府没有人就违背“国六条”和九部委“意见”道个“歉”却急不可耐地宣称“□□□□房价不存在泡沫”；耗资超7个亿状似“白宫”的□□市惠济区政府更是无错可“认”，大言不惭是为了“富民”、“与时俱进” ……
曾几何时，这个“市场化”那个“市场化”，弄得诸多平头百姓本该拥有的“天赋人权”化成上不起学、看不起病……，谁见“有关部门”的头头脑脑或政策规定者作过什么“交代”“道歉”（更别说“认错”！），直到连那些并未受累的院士们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联合行动在“两会”上捅破窗户纸……
至于被英国《星期日邮报》直斥为“血汗工厂”的深圳富士康公司会不会在“高看一眼放胆支持全力服务”中更加血腥，天知道！?
……
难道，我们——包括那些频频发生矿难、拖欠工资、群体事件、腐败窝案、黄赌毒黑泛滥的某些掌门人的工作，比毛泽东做得好——！？？？

　　一九八五年，邓小平就高瞻远瞩地指出：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 “我们现在做的事都是一个试验……难免要犯错误。我们的办法是不断总结经验，有错误就赶快改，小错误不要变成大错误。”（《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10、174页）人们更不会忘记——也是邓小平上任伊始就把党中央理论刊物“红旗”改为“求是”，我们不是高举他的旗帜吗？怎么一遇到现实问题就不反思不认帐不承担了呢？就不实事求是了呢？……

　　于是，我们看到：
　　钟南山院士在2009年3月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广东代表团小组讨论会场上的一席话——“我参加了两年的全国人大会议，一直觉得代表们在发言的时候唱赞歌的多，真正反映情况的少，这是很不应该的。人大代表是人民选出来的，我们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和承诺，我们大老远跑到北京来，要反应民意、民情，不是来歌功颂德！” (《广州日报》3月11日)
于是，我们看到：
　　中组部在《人民日报》的檄文—— 一针见血地挑明《群体事件频发原因：干部出错不追究责任》：对领导干部来说，职、权、责是统一的，有权必有责，不能只当官不履职、不负责。（2008.11.28人民日报）
……

　　有同志戏称，错了马上认错的是职员，错了保持沉默的是科长，错了能找到理由的是处长，错了坚决不承认的是局长，错了众人还一再强调说没错的是首长。果真如此，错与不错，都以权多权少、官大官小去定夺，我们还能有“是非”可言吗？还能有“科学”可言吗？还能指望从“源头上”遏制腐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是常识，也是客观事实。错了，并不可怕，怕的是不认错，不反思，以各种时髦的口号掩过饰非，甚至还要对批评错误揭露“家丑”的同志堵塞言路、打击报复——这决不是一贯倡导“批评与自我批评”优良作风的共产党人身上所应该出现的怪事。

　　毛泽东在《为人民服务》一文中指出：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

　　在政治上采取诚实的态度是有力的表现，如果在政治上采取欺骗的态度则是软弱的表现。（列宁）
由此来看，牢记毛泽东的这个教导、学习毛泽东勇于认错的勇气，对于我们今天树立“科学发展观”、“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保持共产党人的先进性”原本就是一项不可或缺的“题中应有之义”。